第二辑 领导肚子里的一gen虫

·工资为什么luoti·

工资为什么luoti？这个问题可是政府工作的首要问题。

本来luoti是因人而言的。比如有人提倡luo睡，说有益于睡眠和健康。有人喜huanluo舞，可以xi引更多的yan球和门票。有人乐于luo奔，容易产生轰动效应。据说有些地方还时兴luo聚，需聚一起谈jiao易，不上宾馆酒楼，上澡堂子，像丘吉尔泡在浴缸里接待罗斯福一样，将自己毫无保留地jiao给对方。背后的原因好像是怕对方穿了衣服，shen上藏着录音机和针孔摄像tou，luo聚可让双方坦诚相见，不用彼此提防。

只是工资不是人，为什么也要luoti呢？

这还得从拿工资的公家人说起。公家人就是官人，国人的"官念"之重，那是世所公认的。涉及到这个官字，自古说法不少。《尚书》说官"若金，用汝作砺；若济ju川，用汝作舟楫；若岁大旱，用汝作霖雨"，还有点民本思想。《说文》说"官，吏事君也"，那是将官员看成帝王的工ju。旧时读书人一心想着学成文武艺，货与帝王家，也是这个意思。至于修shen齐家治国平天下，不过是儒生梦里都想着zuo官的呓语。

时至今日，关于官的说法更多。词典上的正规说法是公职人员，老百姓说是公家人，而官方说是公务员或公仆，是为人民服务的。其实还是xiong无城府的小学生一语破的，官就是guan人的，guan事的，guan钱的。有dao是不怕官，就怕guan，当了官，不guan点什么，那官也就什么都不是。我如今调往一个清水衙门，号称副主席，不guan人，不guan事，也不guan钱，自命为三不guan主席。不是不想guan，是想guan没得guan。偏偏朋友见面，说你当官了，要请客。我立ma就跟他急，杏yan圆睁，老拳相向，吓得朋友batui就跑。

再回到工资问题。大家知dao，机关事业单位职工的工资构成有些复杂，除了工资表上的基本工资，如级别工资和职务工资之外，还可an政策规定，另外造册领取工资补贴和生活费、chu勤费、误餐费等待遇。工资表上的基本工资是铁定的，政府再穷，也要想方设法发给职工，至于另外造册的待遇，政府有钱就发，确实没钱，发不chu也就发不chu。中西bu经济不发达，不少地市以下政府都比较穷，能发chu基本工资已属不错，别的待遇享受不上，早就习以为常，没见谁拿着状子上过法ting。大家便幽默地将这zhong基本工资叫zuoluoti工资，也有叫赤膊工资，甚至排骨工资的。大凡人一穷，想象就丰富，富人一般好像不太有文学细胞。

造成这zhong窘境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，比如刚才说的地区差异。几十年以来，中国的经济几乎是投资经济，有投资就有经济，没有投资就没有经济，哪个地方国家的投资和项目多，哪个地方的经济就上得去，地方政府口袋里就有钱，否则只有受穷。政府再穷，可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机构，有编制的或没编制的人员，却一个不能少。这样一来，吃皇粮的公家人就多，政府自然不堪重负。我曾用四个字来概括国情：人多钱少，应该是比较符合实际的。

有人说，中国生产不发达，经济不发达，科学不发达，事业不发达，唯有政府机构发达。机构发达的标志是公职人员或说公家人多。本来公职人员的pei备，应该是因事设岗，以岗定人，我们却反着来，因人设岗，以岗生事。随便跑到哪个单位去，除了业务bu门，还有不少综合bu门，什么文秘档案、政策研究、财务后勤、政工宣传、纪检监督、工会老干、青年妇女，都设有专门机构。机构是由人组成的，正副chu1长一伙，正副科长一群，还不够，还得主任科员、副主任科员一帮，外加普通科员若干，少了谁，都让人难受。

想起英国人诺斯古德·帕金森的庸官理论，说庸官有三条chu路：第一条是让位，让能人上，只是让了位，却什么都让了chu去，谁都不会这么傻。第二条是请个能人协助自己，这容易被能人取而代之，没谁愿意冒这个风险。最后只能找两个或多个比自己水平更低的庸人当副手，自己稳坐在位置上发号施令。平庸的副手干不了事，也就上行下效，再为自己找几个更加平庸的副手。依此层层重叠下去，庞大的庸官集团和臃zhong机构于是形成。

这个帕氏理论多少有些dao理，却说得过于直白，显得没文化品位，没谁爱听。还是咱中国人说得好，一个好汉三个帮，既han蓄又有文化，听着舒服。所以随便跑到哪个单位，不论级别高低，不论机构大小，一个一把手，一般都会pei三个副手，加在一起正好四个好汉。四个好汉坐到一chu1，只有半桌，喝酒还得另外找人，的确麻烦，于是pei上纪检组长、机关党委书记、工会主席，外加总经济师（不好叫总经济师的，便叫总会计师或总审计师、总政工师之类）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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