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

0525—0535

哈里·伯迪克放下望远镜，把它还给控制室主任。

塔台外面有一圈了望用的yang台，这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对机场最后看了一下。他们看到油罐车都从停机坪上拉走了，天尽guan还只朦朦亮，但他们清楚地看到有一群人正站在登机口眺望。人们都在急切地期待着，整个机场气氛压抑、难耐，而机场远chu1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更使这zhong气氛加剧了。

伯迪克在回顾特里莱文的整tao计划，在考虑它可能会有什么缺陷。在对驾驶舱内各仪qi仪表作最后一次he对的同时，飞机将以低于两千英尺的高度越过机场上空，然后再飞到乔治亚海峡，作最后一程的长距离顺风hua降。这时，飞机再兜个大圈开始进场，使驾驶员有足够的时间来调节下降速度和高度，最后谨慎地着陆。

这计划不错，而且能很好利用一下天正在逐渐放亮这一有利条件。伯迪克突然想起，对那些还很健康，还能顾得上看一yan的旅客，这将意味着什么。他们将看到温哥华岛和机场在他们下面hua过，然后是宽阔的海湾，等到驾驶员最后一次jin急调节cao2纵杆时，海岛将又一次摇摇晃晃地靠近他们。犹如他也在上面和他们待在一起一样，伯迪克gan到了这zhong闷人和jin张的气氛，并意识到他们全都因面临着死亡而觉得害怕和室息。他突然一阵寒战。他没穿外衣，衬衣全让汗shi透了，清晨的寒意犹如刀割般刺骨。

人们一下子都gan到似乎时间已停止不前，就好象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xi。

“我们的航向为253。”无线电扩音qi里清晰地传chu了那姑娘的声音。“我们现在下降很快。”

伯迪克因心情jin张，yan睛都眯feng了起来。他意味shen长地对旁边那位年轻人的脸看了一下。他们一言不发转过shen子，重新走进四周全是大玻璃窗的控制塔台。特里莱文和格里sai尔正俯shen在面前的控制台上那架台式话筒前，他们的脸沐浴在跑dao灯光指示计的光线里。

“风向仍旧很好吗？”机长问dao。

格里sai尔点点tou。“稍微有点横chui过08跑dao，不过它仍旧是我们最好赌注了。”特里sai文完全知dao，08跑dao是机场三条跑dao中最长的一条。

“雷达，”特里莱文对着悬挂式话筒说dao。“不guan我是不是在跟空中讲话，如有情况随时告诉我。这次地面指挥降落可不同寻常，714一旦碰上麻烦，就打破常规，随时报告。”

伯迪克拍了拍他的肩。“机长，”即他敦促dao“再试一下让他慢一慢怎么样——至少等天再亮一点，等他也…”

“决定已作chu了，”特里莱文简单地答dao。“那家伙已经够jin张了，如果现在我们跟他争，他就完了。”伯迪克耸耸肩，转shen走开。特里莱文以更平静的语调继续dao：“我理解你的心情。哈里，但你也要理解他的心情。他是被一大堆他以前从来不曾见过的仪qi仪表包围着。他正chu1在刀尖上。”

“如果着陆得不好呢？”格里sai尔cha话dao。“你有什么计划？“很可能不好的，我们得正视这一点，”特里莱文冷冷地回答dao。“如果毫无希望。我就设法说服他，我们不必通过无线电和他争个不休，除非他这样作是完全没有成功希望的。到确实没有希望时，我将jian持要他降落在海上。”耳机里正在平静地报着雷达测chu的数据，他听了一会儿，然后把话筒上的an钮an上。“乔治，使空速回到160节上，保持别动。”

当714发话时，扩音qima上响起来。人们急切难熬地等候着珍妮特的声音“我们还在下降。完了。”

女皇式飞机象一只笨重的大鹏慢慢地飞过为晨雾所遮的兰兹dao跑ma场的西tou，来到弗雷泽河湾上空。右边，海岛连通陆地的大桥刚能看清。

“好，”特里莱文dao。“把混合油控制杆推上，也就是推到最高一挡。”他yan盯着手表，数着秒针。“慢慢来，还有时间，乔治。当你准备好以后，就把汽化qi的加热控制开关关掉，让它冷却，它们就在油门控制开关的前面。”

“油箱怎么样？”伯迪克沙哑地问dao。

“我们早些时候已he对过了”格里sai尔回答说。“他正在用主翼油箱的油。”

在飞机上，斯潘sai正在忧心忡忡地从这个开关看到那个开关，他的脸板得铁jin。他听见特里莱文的声音在一刻不停地独白着。“乔治，下一件事是把空气过滤qi推上，把增压qi扳下。慢慢来。”斯潘sai匆匆地四chu1看了一下。“空气过德qi的控制杆就在混合油控制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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