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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序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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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序

本书是一zhong私人的供状,供认我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所得的经验。我不想发表客观意见,也不想创立不朽真理。我实在瞧不起自许的客观哲学;我只想表现我个人的观点。我本想题这书的名字为“抒情哲学”用抒情一词说明这里面所讲的是一些私人的观念。但是这个书名似乎太mei,我不敢用,我恐怕目标定得太高,即难于满足读者的期望,况且我的主旨是实事求是的散文,所以用现在的书名较易维持水准,且较自然。让我和草木为友,和土壤相亲,我便已觉得心意满足。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,觉得很快乐。当一个人悠闲陶醉于土地上时,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,好像是在天堂一般。事实上,他那六尺之躯,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?

我颇想用柏拉图的对话方式写这本书。把偶然想到的话说chu来,把日常生活中有意义的琐事安cha进去,这将是多么自由容易的方式。可是不知什么缘故,我并不如此zuo。或者是因我恐怕这zhong文ti现在不很liu行,没有人喜huan读,而一个作家总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有人阅读。我所说的对话,它的形式并不是像报纸上的谈话或问答,或分成许多段落的评论;我的意思是指真真有趣的、冗长的、闲逸的谈论,一说就是几页,中间富于迂回曲折,后来在料不到的地方,突然一转,仍旧回到原来的论点,好像一个人因为要使伙伴惊奇,特意翻过一dao篱笆回家去一般。我多么喜huan翻篱笆抄小路回家啊!至少会使我的同伴gan觉我对于回家的dao路和四周的乡野是熟识的…可是我总不敢如此zuo。

我并不是在创作。我所表现的观念早由许多中西思想家再三思虑过,表现过;我从东方所借来的真理在那边都已陈旧平常了。但它们总是我的观念,它们已经变成自我的一bu分。它们所以能在我的生命里生gen,是因为它们表现chu一些我自己所创造chu来的东西,当我第一次见到它们时,我即对它们chu于本心的协调了。我喜huan那些思想,并不是因为表现那些思想的是什么伟大人wu。老实说,我在读书和写作时都是抄小路走的。我所引用的作家有许多是不见经传的,有些也会使中国文学教授错愕不解。我引用的当中如果有chu名人wu,那也不过是我在直觉的认可下接受他们的观念,而并不是震于他们的大名。我有一zhong习惯,最爱购买隐僻无闻的便宜书和断版书,看看是否可以从这些书里发现些什么。如果文学教授们知dao了我的思想来源,他们一定会对这么一个俗wu显得骇怪。但是在灰烬里拾到一颗小珍珠,是比在珠宝店橱窗内看见一粒大珍珠更为快活。

我的思想并不怎样shen刻,读过的书也不怎样广博。一个人所读的书太多,便不辨孰是孰非了。我没有读过洛克(Locke,十七世纪英国哲学家)、休姆(Hume,十八世纪苏格兰哲学家)或bo克莱(Berkeley,十七世纪爱尔兰哲学家)的著作,也没有读过大学的哲学课程。在专门技术上讲,我所应用的方法、所受的训练都是错误的,我并不读哲学而只直接拿人生当zuo课本,这zhong研究方法是不合惯例的。我的理论gen据,大都是从下面所说这些人wu方面而来:老妈子黄妈,她ju有中国女教的一切良好思想;一个随口骂人的苏州船娘;一个上海的电车售票员;厨子的妻子;动wu园中一只小狮子;纽约中央公园里的一只松鼠;一个发过一句妙论的lun船上guan事;一个在某报天文栏内写文章的记者(已亡故十多年了);箱子里所收藏的新闻纸;以及任何一个不毁灭我们人生好奇意识的作家,或任何一个不毁灭他自己人生好奇意识的作家…诸如此类,不胜枚举。

我没有受过学院式的哲学训练,所以倒反而不怕写一本哲学书。观察一切也似乎比较清楚,比较便当,这在正统哲学家看来,不知是不是可算一zhong补偿。我知dao一定有人会说我所用的字句太过于浅俗,说我写得太容易了解,说我太不谨慎,说我在哲学的尊座前说话不低声下气,走路不步伐整齐,态度不惶恐战兢。现代哲学家所最缺乏的似乎是勇气。但我始终徘徊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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