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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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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ma尔克涂画的东西一直在我的yan前晃动。我又在家里呆了三四天。我母亲和托特集团①的一个营建主任旧情不断——也许她还要继续为那个患有胃病的施di威中尉提供那zhong使他如此忠诚的无盐食wu——任何一位先生来到我家都无拘无束,脚上趿拉着我父亲那双穿坏了的拖鞋,丝毫也不理会它所象征的意义。母亲怀着愿亡者永享极乐的恬适心情,穿着丧服手脚麻利地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;她不仅穿着这tao合shen的黑se丧服上街,而且还以这shen打扮穿梭于厨房和起居室之间。为了纪念我那阵亡的哥哥,她在食品柜上像布置祭坛似的放了一些祭品。tou一样是哥哥当下士时的免冠证件照片,经过放大,他的形象已经模糊难辨;其次是两张镶在黑边镜框里的讣告,它们分别剪自《前哨报》②和《每日新闻》③;第三样是一扎用黑se丝带系在一起的前线来信,这扎信件连同压在上面的第四样祭品——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和一枚克里米亚战役纪念章——一起摆在镜框的左侧;第五样是哥哥的小提琴和琴弓以及压在下面、写得密密麻麻的乐谱——他曾经多次潜心练习小提琴奏鸣曲——它们放在镜框的右侧,与那扎信件构成了均势——

①托特(1891~1942),德国纳粹政治家和建筑师。他创立和领导的“托特集团”承包了德国本土以及占领区的许多重要的军用和民用建设项目。

②《前哨报》,但泽chu版的纳粹地方党报。

③《每日新闻》,全称《但泽每日新闻》,但泽地方日报。

我几乎不认识我的哥哥克劳斯,如果说我现在偶尔还会想起他的话,那么我当初对食品柜上的祭坛则更多是心怀妒忌。我总想像着自己的放大照片也镶进了黑边镜框。每当我独自呆在客厅时,哥哥的祭坛总让人百看不厌。我常常怀着委屈的心情啃自己的指甲。

一天上午,那个中尉躺在沙发上,双手捂着胃bu,我母亲在厨房忙着无盐的燕麦糊,这时,我的右手不知不觉地攥成了拳tou,差一点毫不han糊地将照片、讣告甚至那把提琴砸个稀烂。那天正巧是我chu发去青年义务劳动军的日子,这样就避免了一场直到今天和今后若干年中都随时可能发生的壮举:它的导演是库班河畔的阵亡者、站在食品柜旁的母亲和我——一个十足的优柔寡断的人。我拎起我的人造革pi箱上了路,途经贝lun特,来到了科尼茨。在三个月的时间里,我有机会充分认识一下位于奥舍和雷兹之间的图赫尔荒原。hu外飞沙走石。这里是昆虫爱好者的chun天。欧洲刺柏随风摇曳。我们的主要活动是钻guan木丛和确定she1击目标:左边第四棵小松树后面cha着两个“纸板兄弟”①,它们是she1击的对象。白桦树的上空飘着mei丽的白云,蝴蝶翩翩起舞,不知飞往何方。沼泽地里有一些乌黑贼亮的圆形水洼,用手榴弹可以炸到鲫鱼和鲤鱼。大自然里充满着火药味。图赫尔也有电影院——

①“纸板兄弟”士兵对枪靶的谑称。

暂且撇开白桦树、白云和鲫鱼,先来说说青年义务劳动军的这支分队吧。我们的临时木板房宿舍掩映在一片树林之中,前边矗立着一gen旗杆,周围是几排防弹壕,木板搭的教室旁边有一间茅房。我之所以像讲解沙盘一样介绍地形,是因为在我来此之前一年——那时温特尔、于尔gen-库普卡和班泽默尔还没来这儿——伟大的ma尔克便在这片临时木板房宿舍区穿上了斜纹布劳动服和大toupi靴,并且在茅房里留下了他的大名。这是一个用木板隔开、没有ding盖的茅房。几棵奇形怪状的松树在上方沙沙作响,四周长满了金雀hua。在磨得发亮的支撑梁对面的松木板上刻着——准确地说是用指甲抠chu来的——那个由两个音节组成的姓①,下面是一行漂亮的拉丁文,字母全都没有曲线,很像古日耳曼文字②。这是他最喜huan的一首赞mei诗的开tou:“母亲两yan噙泪站在…”方济各会修士雅各波内-达-托迪③倘若再生,恐怕会为之shenshengan动的。在青年义务劳动军里我仍然无法摆脱ma尔克。每当我需要减轻负担时——在我的shen后和shen下堆满了我的同龄人排xie的孳生无数蛆虫的东西——你便在我的yan前活动起来:任凭我chui口哨,想别的事情,那一个个吃力地抠chu来的字母还是一遍又一遍大声地提醒我想起ma尔克和圣母玛利亚——

①即ma尔克。

②古日耳曼文字是日耳曼民族最古老的文字,形成于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一世纪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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